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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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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名称:kawasaki disease
别名:皮肤黏膜淋巴结综合征
编审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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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民
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
简介
基础
诊断
治疗
预防与康复
参考文献
简介

川崎病(kawasaki disease,KD),又称皮肤黏膜淋巴结综合征,是一种病因未明的急性系统性血管炎,多发于5岁以下儿童[1]


发病机制与免疫细胞异常活化(B淋巴细胞异常活化)、核转录因子κB活性增强,细胞因子大量表达与释放、全身血管炎(血管内皮细胞功能紊乱)等密切相关[2, 3]。KD的主要临床表现为急性或持续性发热、口腔黏膜改变、眼结膜充血、淋巴结肿大等。由于KD的发病机制还不够明确,所以在临床诊断中,还缺乏特异性的诊断指标,现阶段KD的诊断主要依据上述临床症状及相关检查和化验进行排他性诊断,但临床部分患儿仅具有部分症状,导致KD确诊困难,且易出现漏诊[4]


阿司匹林和免疫球蛋白(intravenous immune globulin,IVIG)是KD的主要治疗药物,临床上大部分患儿在接受足量(2g/kg)IVIG治疗之后体温恢复至正常,其他临床症状也逐渐消退,但仍有10%~20%的KD患儿在应用足量 IVIG 36h后仍持续发热或者热退后再次出现发热症状,该类患者往往需要联合糖皮质激素等药物进行补救治疗[5]


KD目前不再被认为是一种自限性疾病,并且它可引发较为严重的心血管并发症,必须早期诊断并加以治疗,以保障患儿的生命健康。

基础
一、定义

川崎病(kawasaki disease,KD)又称皮肤黏膜淋巴结综合征,是一种病因未明的,以发热、四肢末梢改变、皮疹、双侧球结膜充血、口唇和口腔改变、颈部淋巴结非化脓性肿大等为主要临床特征的系统性血管炎性疾病[1]

二、分类

根据临床表现是否完全符合KD诊断标准,可分为完全性KD(complete kawasaki disease,cKD)和不完全性KD(incomplete kawasaki disease, iKD)两种类型[6]

cKD

KD为临床综合征,诊断主要依靠临床表现,在排除其他疾病后,若患儿临床特征符合指南诊断条目数的5~6项以及4项主要临床特征且合并冠状动脉异常的患儿,则诊断为cKD[7, 8]


其主要症状除发热外,并具有以下5项中至少4项主要临床特征:

● 双侧球结膜充血。

● 唇红,杨梅舌,口咽部黏膜弥漫性充血等口唇及口腔的变化。

皮疹(包括卡介苗接种处发红)。

● 急性期手足发红、末端硬性水肿,恢复期甲周脱皮的四肢末梢改变。

● 非化脓性颈部淋巴结肿大。

iKD

患儿发热≥5d,存在2~3项主要临床特征或≤6月龄患儿发热≥7d,无其他病因可解释,进行实验室检查,排除其他疾病后,不论是否合并冠状动脉异常,可诊断为iKD[7]

三、发展历史

KD于1967年由日本 Tomisaku Kawasaki教授首次报道[9],随后人们对KD的认识及诊疗水平逐步提高,但遗憾的是,近60余年的研究和调查并未能阐明KD的病因,目前KD的全球发病率仍在上升[8]

四、流行病学
患儿特点

KD发病具有明显的年龄特征,5岁以下儿童占80%以上,10岁以上发病者较少见,发病年龄中位数为1.7~2.5岁,性别以男孩多见,男女之比为1.5:1~1.8:1,且有一定的复发可能,复发率为1%~3% [1]

并发症

● 在未经治疗的KD儿童中,高达25%可能发生冠状动脉病变,导致严重的并发症,如冠状动脉扩张、冠状动脉瘤和急性心肌梗死[10],KD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是心血管损害导致的急性心力衰竭、冠状动脉瘤破裂、心肌梗死等。

● 在KD并发症方面,我国上海市的资料显示[11],随着人们对KD认识的加深和诊治的及时,患有心脏并发症的KD患者比例下降,但存在严重冠状动脉瘤的患儿构成比仍高。

发病率

最新流行病学资料显示,日本仍是KD发病率最高的国家,据统计2018年日本KD发病率为359/10万(≤4岁的儿童),较5年前上升了1.2 倍[12]


中国缺乏KD总体发病率的统计,根据各省市多中心流行病学资料估算,在<4岁儿童群体中,中国KD发病率大于100/10万[6, 13]

病死率

得益于早期IVIG的应用以及综合治疗水平的提高,KD病死率已经明显下降。


20世纪90年代,日本KD病死率为0.03%。我国上海市资料显示,1998至2007年KD的病死率为0.26%,2008至2012年为0.09%,2013至2017年无死亡病例[14]


病死率的不断降低与KD及其并发症的早期诊断、规范化治疗以及管理具有密切关系[6]

疾病花费

因KD治疗方案的特殊性,KD治疗费用较大,根据一项多中心研究统计KD患儿住院总费用平均为9962~16808元[15]

五、病因

迄今为止,KD的病因尚不明确,可能是多因素共同作用而诱发的一种异常免疫反应,根据目前的一些观察及研究发现,主要与感染因素、环境因素、免疫失调和遗传因素等密切相关[2]

六、发生机制

目前KD发病机制仍未明确,根据目前的研究认为其发病机制与机体内免疫细胞异常活化(B细胞异常活化)、细胞因子大量表达、核转录因子κB活性增强、全身血管炎(血管内皮功能紊乱)等密切相关。

免疫系统异常活化

主要受KD急性期调节性T细胞(Treg)的抑制。


Treg调节细胞,可通过调节靶向T细胞以及抗原呈递细胞以抑制T细胞增殖和细胞因子产生,同时可以产生具有强抗免疫特性的抑制性细胞因子,亦可抑制细胞。


多项研究表明,KD患者外周血循环中FOXP3 表达下调,Treg细胞功能受损,Treg细胞数量减少,Treg细胞数量以及功能的变化已被证实在KD的发生发展中起重要作用[2]

细胞因子大量表达

KD患儿体内异常活化的炎症细胞诱导产生大量的炎性细胞因子,并且相关研究已证实炎性细胞因子表达上调在KD的发生发展中产生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研究发现,急性期KD患儿血清IL-6水平显著升高,经IVIG治疗后血清IL-6水平恢复至正常,且血清IL-6水平与红细胞沉降率和C反应蛋白均呈正相关;与IVIG应答者相比,IVIG无应答者的血清IL-6水平显著升高;并且此类炎性细胞因子水平与机体内其他器官损伤程度呈正相关[16, 17]

全身血管炎(血管内皮功能紊乱)

细胞外基质的重构是KD血管病变的一个重要组织学特征,由细胞外基质分子构成的基底膜为血管系统提供了结构支撑。


基质金属蛋白酶(matrix metalloproteinases,MMPs)是由内皮细胞、单核/巨噬细胞以及中性粒细胞等合成分泌的蛋白酶,可降解细胞外基质,而保持细胞外基质完整性的关键是MMPs与金属蛋白酶组织抑制因子(tissue inhibitor of metalloproteinases,TIMPs) 之间的动态平衡。


单核细胞以及中性粒细胞在向血管内皮细胞迁移、黏附过程中可诱导产生大量MMPs和炎性细胞因子,导致MMP-9表达水平升高,导致血管屏障功能破坏、炎症细胞及炎性细胞因子浸润血管壁,进一步加剧血管炎症损伤[1]


KD的显著特征是免疫系统高度活化以及免疫损伤性血管炎。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作为一种多功能调节剂,参与血管形成、内皮细胞增殖和存活、有丝分裂及改变血管通透性。在KD的急性期及非急性期均发现VEGF水平的升高,而且KD合并冠脉病变(coronary artery lesions,CAL)的患儿血中VEGF水平较无CAL患儿显著升高。研究发现在KD发病进程中,VEGF与内皮抑素的平衡状态被打破,VEGF/内皮抑素的比值明显增高,而且这种改变可能与KD患儿急性期CAL有极大的关联[18]

七、病理解剖

在许多的KD死亡者的病理解剖和疾病动物模型中,发现大量活化的免疫细胞存在于KD冠状动脉病变部位,中性粒细胞多存在于炎症发生的早期阶段,继而是巨噬细胞、树突状细胞,随后以浆细胞以及T细胞的活化为主的特异性免疫也被激活,在KD患者冠状动脉病变浸润中也存在T淋巴细胞,且在动物模型内发现,冠状动脉炎症病变时是T淋巴细胞起主要作用而不是B淋巴细胞[19]


KD为系统性的血管炎,好发于冠状动脉,以冠脉损伤为例,其病理改变可分为以下几期:

(一)第一期

发生于约1~9天,表现为小动脉周围急性炎症变化,主要侵犯冠脉分支血管壁上的小营养动脉和静脉,心包、心内膜及冠状动脉分支等被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以及嗜酸性粒细胞浸润,但并未浸润全层。


(二)第二期

发生于12~25天,冠状动脉血管内皮水肿,炎症细胞浸润血管壁平滑肌层、外膜,弹力纤维以及肌层断裂,可导致血栓和动脉瘤的形成。


(三)第三期

发生于28~31天,此期动脉急性炎症逐渐消退,纤维组织增生,血栓和肉芽形成,内膜显著增厚,可导致冠状动脉部分或完全阻塞,部分患儿会出现胸痛心悸症状。


(四)第四期

病变逐渐愈合,心肌瘢痕形成,阻塞的动脉可再通,发生于数月至数年后。

诊断
一、筛查

(一)筛查人群

一旦5岁以下儿童出现发热、脱皮、颈部淋巴结肿大、球结膜充血等症状,特别是发热持续5天以上,且抗生素治疗无效时,应及时就医,并针对KD进行筛查。

KD诊断主要依靠临床表现,在排除其他疾病后,若患儿临床特征符合指南诊断条目数的5~6项以及4项主要临床特征且合并冠状动脉异常的患儿,可诊断为cKD。

若患儿发热≥5d,存在2~3项主要临床特征或≤6月龄患儿发热≥7d,无其他病因可解释,进行实验室检查:CRP>30mg/L和ESR>40mm/1h,且超声心动图阳性,即具备以下3项中的1项:①左前降支(LAD)或右冠状动脉(RCA)的Z值>25;②任一冠状动脉有动脉瘤形成;③以下超声心动图表现>3项:a.左心室收缩功能降低;b.二尖瓣反流;c.心包积液;d.任一冠状动脉的Z值为2.0~2.5;或具备以下至少3项:①贫血;②发热7d后血小板计数>450×109/L;③血白蛋白<30g/L;④血丙氨酸转氨酶升高;⑤血白细胞计数>15.0×109/L;⑥尿白细胞≥10个/高倍视野;可诊断为iKD。

当CRP<30mg/L和ESR<40mm/1h,如果发热持续存在,重新进行临床和实验室检查;如果出现典型的膜状脱皮,进行超声心动图检查,评估是否诊断iKD[7]


(二)筛查手段

常用的筛查手段包括血常规、血沉、肝肾功能、心功能、细胞因子、血浆脑钠肽(B‑type natriuretic peptide,BNP)或 N 端 脑 钠 肽 前 体(N‑terminal pro‑B‑type natriuretic peptide,NT‑proBNP)、超声心动图、冠状动脉造影等检查。

二、诊断流程

KD为临床综合征,诊断主要依靠临床表现并结合实验室检查,并排除其他疾病。


根据临床症状,并结合相关指南[7,20],cKD与iKD的诊断流程大致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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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KD诊断流程

三、问诊与查体

KD为系统性血管炎,存在多系统损伤,可以某些特定脏器损伤为首发症状,有时会被误诊为其他疾病[21],如尿路感染、化脓性淋巴结炎或腮腺炎、急腹症、肝炎、关节炎等。因此,在问诊过程中要注重诊断标准相关症状的询问。


查体时应对患儿的双侧结膜、唇、舌、口腔黏膜的改变、四肢末梢的改变、躯干皮肤改变、颈部淋巴结等进行针对性查体。


另外,KD的典型症状在一个患儿病程中并非同时出现,来诊时可能只有部分表现,在治疗观察中又出现其他症状和体征,上述症状也可以在不同的病例以不同的组合存在。比如较为典型的在查体时多形性皮疹也不多见,有时呈一过性,存在时间较短,来诊时可能已消退,因此要详细询问病史及动态查体。

问诊与症状
问诊技巧

对于临床医生而言,迅速识别及诊断KD仍然是一项挑战,临床上随着对该病认识的不断深入,一些不完全符合KD诊断标准的病例越来越多,特别是以损害某一脏器为首发表现的更容易误诊[4]


因此在问诊时应注意:

● 对于发热患儿,注意询问发热时长及治疗经过,若发热持续5 d的且抗生素治疗无效,临床表现符合典型KD的诊断标准时,应高度怀疑此病。


● 对发热持续5 d的患儿当抗生素治疗无效,临床表现又达不到典型KD的诊断标准时。


● 应全面系统分析病例,避免只专注于局部症状。在考虑某单一疾病时,但病史存在不符诊断之处,此时应认真重新考虑诊断问题,避免只重视局部症状,忽略全面分析造成误诊。

诱因
感染因素

大量文献表明感染因素参与了KD的发病,病原体包括细菌、病毒以及其他微生物,多数研究认为,患儿被病原体感染之后机体会产生一系列级联免疫反应,这些在发生感染的同时激发人体免疫系统的病原微生物很大程度上是在扮演催化剂的角色[22]

环境因素

另有相关文献指出,环境因素与KD的发病同样密切相关,环境因素也可能是KD产生的一个重要诱因[23]

症状

KD为一种临床综合征,临床特征由全身多系统血管炎引起,症状多样而无明显特异性,根据临床经验分为主要临床特征和其他临床表现。


(一)主要临床特征

发热;②双侧球结膜充血;③口唇及口腔的变化:唇红,杨梅舌,口咽部黏膜弥漫性充血;④皮疹(包括卡介苗接种处发红);⑤四肢末梢改变 :急性期手足发红、末端硬性水肿,恢复期甲周脱皮;⑥非化脓性颈部淋巴结肿大。


(二)全身其他系统表现

KD为系统性血管炎,除了以上6项主要临床特征外,还可有其他全身各个系统表现。

发热 主要

● 常为反复发热,体温可达39~40℃,抗生素治疗无效。

● 1周内发热自动消退或用药(如糖皮质激素)后消退者,不能排除KD。

心血管系统症状

可有心肌炎、心包炎、瓣膜反流甚至心源性休克相关症状,如呼吸急促、端坐呼吸、乏力,部分患儿可感乏力、胸前区疼痛等。

消化系统症状

● 呕吐、腹泻、腹痛。

● 肝炎、黄疸,胰腺炎,胆囊炎,肠梗阻等疾病的相关症状,如腹痛、呕吐等。

呼吸系统症状

咳嗽、流涕等。 

肌肉骨骼症状

关节红肿、关节痛,可累及大小关节(滑膜液细胞数增多),可持续较长时间。

神经系统症状

● 易激惹。

无菌性脑膜炎(脑脊液细胞数增多)等相关症状,如:以颅内压增高为主,如烦躁、嗜睡、头痛、呕吐、前囟饱满等。

● 面神经麻痹等疾病相关症状,如鼻唇沟变浅、口角歪斜、病灶对侧的面部随意动作丧失、听力等。

● 感音神经性耳聋相关症状,如:听力下降、耳鸣等。

泌尿系统症状

无菌性脓尿,泌尿道或尿道口炎,鞘膜积液等相关症状,如:尿频、尿急、尿痛等。

危险因素

因为目前KD 的病因及机制尚未明确,但根据KD的流行病学调查认为前驱感染、年龄(<5岁)、性别(男性)、遗传等是产生KD的重要危险因素[24]

查体与体征
查体技巧

KD主要依靠临床特征并结合全身多系统血管炎的表现及实验室检查进行临床诊断,缺乏金标准,故在对怀疑KD患儿进行查体时,应对患儿进行全面仔细的视、触、叩、听查体,特别是应针对KD诊断标准中的主要临床症状进行检查,并在查体过程中排除其他疾病可能。

体征

对KD患儿的视诊,主要观察其双眼球结膜、口腔、皮肤等改变。


在KD诊断中主要依靠6个主要特征,而这6个主要临床特征多以视诊进行鉴别,因KD可累及多个器官系统,故在相应器官受到侵犯时可依靠叩诊、触诊及听诊检查到相应体征。

视诊 眼睛 结膜充血

指两侧眼球结膜(典型部位在虹膜周围的无血管区)出现非渗出性充血,不伴疼痛和畏光,无水肿或者角膜溃疡。

裂隙灯下可观察到轻度急性虹膜睫状体炎(前葡萄膜炎)。

视诊 口唇、口腔 口唇和口腔改变

口唇红、干燥、皲裂、脱皮以及出血,杨梅舌,口咽黏膜弥漫性充血等,伴或不伴咽扁桃体的渗出性改变及口腔溃疡。

视诊 皮肤 皮肤改变

通常在发热后5d内出现皮疹,以弥漫性斑丘疹、猩红热样以及多形性红斑皮疹常见,而荨麻疹或小脓疱疹较少见;皮疹通常广泛分布,主要累及躯干和四肢,KD的特点是腹股沟处皮疹加重和早期脱皮以及肛周潮红、脱皮。


亚急性期也可出现新发过敏性皮炎。水疱性皮疹和瘀点、大疱性及瘀斑样皮疹通常不是KD的表现。


卡疤红肿是指原卡介苗接种处出现急性炎症,是KD的一项相对特异的早期表现,目前认为,即使没有全身其他皮疹表现,卡疤红肿也可作为KD的一项临床特征。

视诊 四肢末梢 四肢末梢改变

在急性期可见手掌及足底的硬性水肿、红斑,在手掌与腕关节或者足底与踝关节之间可见明显分界线。

从指甲或趾甲开始的脱皮多发生于起病2~3周之后,脱皮可扩展至整个手掌或足底呈“手套”或“袜套”样。

触诊 颈部 淋巴结改变

颈淋巴结肿大多为单侧无痛性,其直径大于1.5 cm,不伴有红肿及波动感。

四、辅助检查

目前为止,KD的诊断依然是排除性临床诊断,特别是iKD患儿临床症状和体征较少,此时较为针对性的辅助检查就显得极为重要。

优先检查

对于疑似KD患儿,应优先完善相关实验室检查及超声心动图检查。

血常规
检查描述

为非特异性指标。

结果

白细胞计数升高,以中性粒细胞为主;血红蛋白降低;通常在病程第2周出现血小板计数增多,第3周达到高峰,4~6周恢复至正常;少数患儿可出现血小板计数降低,多提示病情严重,如并发巨噬细胞活化综合征。

临床意义

仅提示患儿存在系统性炎症。

尿常规
检查描述

为非特异性指标。

结果

白细胞增多但尿培养阴性。

临床意义

提示患儿存在泌尿道炎症。

生化全项及血沉
检查描述

为非特异性指标。

结果

C-反应蛋白(CRP)、血清淀粉样蛋白A(SAA)升高,红细胞沉降率(ESR)增快。

临床意义

不是KD的特异性诊断指标,结合患儿病史,可考虑KD诊断。

肝肾功及电解质
检查描述

为非特异性指标。

结果

血生化示转氨酶升高,总胆红素升高,肌酸肌酶及心肌同工酶升高,白蛋白和血钠降低等。

临床意义

不是KD的特异性诊断指标,结合患儿病史,可考虑KD诊断。

细胞因子
检查描述

为非特异性指标。

结果

血清炎性细胞因子如白细胞介素6 、降钙素原轻、中度升高等。

临床意义

仅提示患儿存在系统性炎症。

B-型钠尿肽、铁蛋白、凝血功能
检查描述

为非特异性指标。

结果

血浆脑钠肽或N端脑钠肽前体升高,血清铁蛋白、血浆二聚体升高等。

临床意义

BNP的升高在KD与其他发热疾病鉴别中具有一定的鉴别意义。

超声心动图检查
检查描述

对于疑似KD的患者必须尽早进行超声心动图检查。


但同时应该强调超声心动图检查结果正常也不能完全除外KD的诊断,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KD病例都出现心血管损害,并且诊断明确者也不必等待超声心动图结果,应及早给予治疗。

结果

最新的日本KD诊断指南第6次修订版认为[20],冠状动脉内径Z值可以客观地反映病变情况,新版指南建议采用Z值来定义冠状动脉扩张


当冠状动脉内径Z值≥2.5时,称为冠状动脉扩张。尽管Z值是更量化的评估方法,但目前也不是所有医疗单位都能使用,如果检查者不能使用Z值,仍然可采用传统的冠状动脉内径方法诊断冠状动脉扩张(<5岁:≥3 mm;≥5岁:≥4 mm)。

临床意义

若在急性期伴有以下异常情况有助于KD的早期诊断:冠状动脉管壁厚度增加、左室心肌节段运动异常、瓣膜反流、少量或者中等量的心包积液等。


若急性期未发现冠状动脉异常者可在起病后8周进行复查,但是对于高危患儿(持续发热、冠状动脉异常、心室功能障碍、瓣膜反流以及心包渗出者)应该于病程的第2周、第6周及第8周或更短的时间内定期复查超声心动图

可选检查

KD常累及多个器官系统,完善如下相关检查有助于了解患儿病情进展。

心电图
检查描述

对怀疑心肌损伤的KD患儿,再完善心电图检查。

结果

可发现心电图改变为:心律失常、P-R间期延长、非特异性ST-T改变以及QRS低电压等。

临床意义

可明确心电活动改变及心机损伤情况等。

超声检查
检查描述

具有安全、无创、可重复、动态、实时等临床优点。

结果

其他部位的超声检查,如部分患儿腹部超声显示肝脏肿大、胆囊壁水肿、胆囊增大、腹部淋巴结肿大以及腹腔积液等;颈部超声可显示淋巴结肿大的大小及性质;血管超声可显示颈部、腋部、腹股沟等处动脉瘤的形成,但较少见。  

临床意义

可明确患儿脏器、淋巴结及血管瘤等病情。

冠状动脉造影
检查描述

非KD常规检查手段,对于疑诊多个中型冠状动脉瘤或巨大冠状动脉瘤者,可行冠状动脉造影评估冠状动脉病变程度。


由于在KD急性期进行心导管检查会给患者带来一定影响,所以不建议患儿在病程2个月内进行冠状动脉造影。


如果心肌缺血是在随访期间出现的,则可以应用此种检查方式对患儿进行有效的诊断。

结果

部分患儿可见冠状动脉瘤,及其分支改变。

临床意义

该检查主要应用于疾病的恢复时期,对冠状动脉病变的形态和程度可进行有效评估,并在保证方案有效的基础上,对其展开治疗。

新检查
多层螺旋CT血管成像
检查描述

为KD非常规检测手段。

结果

可显示冠状动脉瘤、冠脉血栓及其分支管腔闭塞、扩张等状态。

临床意义

对于怀疑患儿可能发生巨大冠状动脉瘤合并血栓形成、栓塞等情况时,具有一定优势,或者当患儿在急性期的超声、心电图显示其已经出现了栓塞,则可应用多层螺旋CT检查进行协助判断。

五、诊断及其标准

2020年日本循环学会科学委员会第6次修订KD诊断指南[20](以下简称新版指南),但在2022年1月份发表的《川崎病诊断和急性期治疗专家共识》[7]中KD的诊断标准与之前一致,并未参照新版指南相关内容对KD的诊断标准进行修改。本文主要介绍新版指南诊断标准的相关内容。目前KD尚无特异性实验室诊断指标,cKD或iKD现行的确诊手段依然是排除性临床诊断,在排除其他发热性疾病后,根据临床特征的符合条目数以及超声心动图结果进行诊断。

诊断标准

KD的经典定义要求发热持续5d以上,新版指南重新定义了KD热程,不再强调发热5d以上,纳入了发热不足5天的病例,以期望及早治疗,并以此降低KD患儿冠心病等并发症的患病率[18]。目前临床应用较广的仍是KD经典诊断标准,但如果过于机械地套用“发热>5 d”这一诊断前提不利于KD的早诊断、早治疗,可能会加重KD患儿的冠状动脉损伤。新版指南修订则规避了这一弊端,但也可能造成KD的过度诊治。对于iKD的诊断标准,新版指南同样给出相应建议,具体如下:


新版指南的制定基于主要临床特征数目以及是否存在冠状动脉异常(见表2)。符合“a”或“b”标准可诊断为cKD;存在3项主要临床特征,超声心动图诊断冠状动脉异常,且已排除其他发热性疾病,符合“c”标准,可诊断为iKD;存在3~4项主要临床特征,无冠状动脉扩张,但具有“其他重要临床特征”列表中的特征性表现,符合“d”标准,亦诊断为iKD。


表1  KD主要临床特征[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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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cKD或iKD的诊断标准[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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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要诊断cKD或者iKD,需要排除其他发热性疾病:a符合5~6项临床特征,可诊断为cKD;b符合4项临床特征,超声心动图显示冠状动脉异常,可诊断为cKD;c符合3项临床特征,超声心动图显示冠状动脉异常,除外其他发热性疾病,可诊断为 iKD;d符合3或4项临床特征,未发现冠状动脉扩张表现,但具有“其他有意义临床特征”列表中的某些特征,排除其他疾病,可诊断为iKD;只具有1或2项主要临床特征,排除其他诊断,也可考虑为iKD。

风险评估和危险分层

少数KD患儿可变为重症,如KD休克综合征(kawasaki disease shock syndrome,KDSS)和KD合并巨噬细胞活化综合征(macrophage activation syndrome,MAS)。重症KD患儿常存在血流动力学不稳定,可危及生命,需要早识别及早治疗。


(一)KDSS

KDSS的发生率约为7%[25],其发生机制尚不明确,几乎所有的KDSS患儿均具有明显的C-反应蛋白升高、白蛋白降低、持续低钠血症以及BNP显著升高等特征,易出现多脏器损伤,但若能及时进行积极治疗,大多数KDSS的预后良好。


(二)KD合并MAS

KD合并MAS的报道较少,发生率为1.1%~1.9%,较常见于5岁以上的患儿,属继发性噬血细胞性淋巴组织细胞增生症的特殊类型,可发生于KD的急性期、亚急性期或者恢复期,病死率达到13%[26]

目前没有专门的KD合并MAS的诊断标准,若KD患儿血清铁蛋白进行性升高,合并以下2项或2项以上,需考虑合并MAS:

● 血小板计数急剧下降。

● 天冬氨酸转氨酶高于基线值数倍。

● 甘油三酯急剧增高。

● 纤维蛋白原明显下降。

● 骨髓或者其他组织(淋巴结、肝脏、脾脏等)发现噬血细胞。

并发症诊断

(一)心血管并发症

是KD死亡的主要原因[27],如二尖瓣反流、迁延性心肌功能不全、冠状动脉病变、心功能衰竭、休克,因此及时准确识别并积极处理非常重要。冠状动脉病变(coronary artery lesions,CAL)是KD重要的并发症,主要表现为冠状动脉扩张与冠状动脉瘤,可导致心肌缺血、心肌梗死甚至死亡,严重危害患儿的健康和生命。临床诊断KD合并CAL的诊断主要依靠超声心动图,应及早进行超声心动图检查,及早给予治疗是预防CAL产生的关键。


(二)其他系统的并发症

因KD为全身血管炎性改变,也会出现其他系统的并发症,除上述提到的KDSS、MAS和CAL,还有以下几种:

1. 心肌收缩力减低

可以由于心肌炎、心肌病或是左室收缩能力减低造成。心肌收缩力减低,有时会进展为心衰,可以在KD的急性期即产生。


2. 体循环动脉病变

KD最常见的并发症是冠状动脉瘤,由于其是一种以全身血管炎为主要病理改变的疾病,故可累及动脉、静脉和毛细血管,体循环动脉也有发生动脉瘤及狭窄的可能,但其罕见,也少有报道。体循环动脉瘤如未合并血栓无需进行特殊治疗,可应用IVIG,并长期口服阿司匹林抗炎以及双嘧达莫进行抗血小板治疗。多数体循环动脉瘤可在2~3年内回缩,预后较好。


3. 泌尿系统及肾脏病变

在KD的并发症中很少见。在已报道的病例中,这些并发症主要包括中度蛋白尿、急性间质性肾炎、急性肾衰竭以及无菌性脓尿等[28]。KD并发肾脏系统疾病很少见,其背后的发病机制并不十分清楚,但是肾脏小血管的炎症,免疫复合物介导的肾脏损伤及T细胞的免疫调节异常均可能是其潜在的发病机制。


4. 呼吸系统病变

可引起肺炎等病理变化,可能与其症状不显著而被忽略有关。


5. 消化系统病变

引起消化系统中胰腺、大肠、小肠、肠系膜等一系列病理变化。


6. 皮肤病变

皮疹为KD的诊断指标之一,通常在发热后5天内出现,广泛分布,主要累及躯干和四肢,肉眼最常见的是弥漫的斑丘疹,有时为风团样、猩红热样、红皮病样及多形性红斑皮疹,罕见有小脓疱疹,大疱疹和小疱密集型皮疹尚未见报道。


7. 神经系统病变

有报道KD伴有感音神经性耳聋、颅神经炎症等。

六、鉴别诊断

KD临床症状不典型,常需与以下疾病进行鉴别诊断。

麻疹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多有流行病学史,口腔内可见颊黏膜麻疹黏膜斑。

辅助检查的鉴别

血常规结果显示白细胞计数降低而淋巴细胞增高,CRP、SAA、ESR常不高或者轻度升高,麻疹的病原学检查及血清抗体阳性。

猩红热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KD亦可出现猩红热皮疹,但抗生素治疗对多数单纯的猩红热感染有效,抗生治疗后症状改善。

辅助检查的鉴别

猩红热多数抗生素治疗后炎性指标明显下降

其他病毒感染(如腺病毒、肠道病毒)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病毒感染后临床症状与部分KD患儿表现较为一致,病史及体征较难鉴别,但两者在实验室检查中存在一些差异。

辅助检查的鉴别

病毒感染血常规白细胞计数不高或者降低而淋巴细胞计数增高,CRP、SAA、ESR常升高不明显,血液中病毒抗体可显著升高。

葡萄球菌和链球菌毒素导致的脓毒症休克综合征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该病需要与KDSS进行鉴别,尤其是抗生素治疗无效时,需密切观察KD除发热外的其他5项特征性临床表现。

辅助检查的鉴别

细菌性病原体较少累及患儿冠脉,进行超声心动图检查可及时鉴别两者。

Stevens Johnson综合征等药物超敏反应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该类疾病有应用敏感药物病史,通常黏膜表现更严重,而且眼部症状不单纯是结膜充血,常表现为卡他性、化脓性以及假膜性结膜炎,可遗留眼部的并发症。

辅助检查的鉴别

疾病早期两者实验室检查较为一致,若临床诊断不明确应及时行超声心动图检查。

全身型幼年特发性关节炎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该病主要表现为发热皮疹、关节症状,通常无KD的口唇及口腔变化、四肢末端红肿、结膜充血等。

辅助检查的鉴别

必要时应行超声心动图检查。

特殊微生物感染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此类微生物感染常见为立克次体感染、钩端螺旋体感染,有流行病学史。

辅助检查的鉴别

疾病早期两者实验室检查时,若出现肝肾功能、心功能异常,行超声心动图检查发现冠脉改变时,应及时考虑KD。

布鲁氏杆菌病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临床表现常缺乏特异性,可累及多个系统,主要表现为长期反复发热、多汗、关节疼痛以及乏力。

辅助检查的鉴别

部分布鲁氏杆菌病患儿合并动脉炎,完善心脏彩色多普勒超声检查可提示左前降支呈瘤样扩张,双冠状动脉主干内径扩张,内膜毛糙,极易误诊为KD合并冠状动脉瘤,但该病经IVIG冲击等治疗后体温无明显改善,血培养以及脑脊液高通量基因检测均提示布鲁氏杆菌感染。

组织细胞坏死性淋巴结炎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临床症状类似于KD,但组织细胞坏死性淋巴结炎以高热、淋巴结增大症状较突出。

辅助检查的鉴别

实验室检查以血白细胞计数降低,淋巴细胞计数升高为主,而KD血白细胞计数及中性粒细胞计数升高显著,组织细胞坏死性淋巴结炎最终诊断需借助组织病理学检查。

多系统炎症综合征(multisystem inflammatory syndrome,MIS-C)
病史/体征/症状的鉴别

儿童MIS-C最常见于年幼的学龄儿童,其特征是持续发烧、全身性炎症和多系统器官功能障碍。2019 冠状病毒病(COVID-19)流行期间,MIS-C是引起患者死亡常见原因之一[29]

首先,KD与MIS-C发病年龄不同,前者年龄多小于5岁,以6月龄至1岁的婴儿多见,后者的平均发病年龄更高,主要分布在6~15岁。

KD多为皮肤黏膜表现、冠状动脉扩张和淋巴结肿大等,而MIS-C更多表现为消化道症状、休克、心肌炎等, 二者冠状动脉瘤或扩张的发生率相似。川崎病休克综合征(Kawasaki disease shock syndrom,KDSS)休克类型可以表现为以毛细血管渗漏为主的分布性休克,也可表现为以心肌功能障碍为主的心源性休克,或者两种休克兼而有之,需要血管加压或正性肌力药物支持的患者仅占5%,但MIS-C患儿休克多数为血管麻痹性休克,容量复苏效果不好,需要血管活性药物支持[30]

七、误诊防范

易误诊人群

1. 无基本表达能力,临床症状描述不清婴幼儿患者。

2. 临床症状不典型的iKD患儿

本病被误诊为其他疾病

本病常被误诊为其他感染性和免疫性疾病,如猩红热麻疹EB病毒感染、腺病毒感染、肺炎支原体感染、幼年特发性关节炎全身型(幼年型still病)、药物超敏反应综合征等疾病。

其他疾病被误诊为本病

1. 布鲁氏杆菌病。  

2. 组织细胞坏死性淋巴结炎。

避免误诊的要点

由于KD临床表现无特异性,临床诊断需排除发热出疹感染性疾病(病毒和细菌感染)、自身免疫性疾病(幼年特发性关节炎)、渗出性多形性红斑及其他引起冠状动脉扩张的疾病,若临床医生对此类疾病认识不足易导致误诊误治。

故在临床实践中,应做到以下几点:

● 加强对KD及其相关疾病知识的了解及学习,掌握KD临床表现、诊断及鉴别诊断要点,仔细进行鉴别诊断,必要时需完善各项相关检查,以利于疾病正确诊断。

● 临床接诊发热、眼结膜充血、皮疹、淋巴结增大及冠状动脉受损的患儿时应开拓诊断思维,尽可能进行详细问诊以及全面体格检查,以免误诊。

● 临床医生在接诊患儿时应仔细询问病史和病程,重视患儿的伴随症状,仔细全面分析病情,不能单凭患儿的主诉和相关医技检查结果进行诊断。

● 接诊医生还需了解患儿既往居住环境以及生活饮食习惯,这对于一些传染性疾病的鉴别诊断十分重要。

治疗
一、治疗流程
预防与康复
一、一级与二级预防

因KD目前病因及发病机制不明,暂无法做到有效预防,但如果能做到以下几个方面,可在一定程度上可减少KD的发生。


 保证充足的营养,以富含维生素和蛋白质的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为主,提高机体的免疫力。


 保持良好心态,良好的情绪对人体免疫力有积极的作用,若心态良好,人体免疫力相对较高,可有效预防疾病的发生。


 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做到起居有常,保证充足睡眠,劳逸结合,防止睡眠不足导致身体劳累、虚弱。


 积极参加体育锻炼,增加心肺功能,增强体质,进而提升身体免疫力。


 做好防治措施,日常应做好保暖措施,特别是天气变化时,应注意衣物的增减,以免由于经常寒凉导致感冒发生。应避免经常到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活动以免发生疾病的感染。


 定期体检及时了解身体情况。早期发现异常的情况,可以采取积极的措施,以免出现失治、误治。

二、康复

KD临床症状的恢复时间需2~4周,炎性指标变化的恢复时间在6~8周,根据KD病情轻重不同,孩子恢复时间也因人而异。部分孩子临床表现随着体温消退,可能出现结膜充血消退,口唇皲裂逐渐恢复,手指硬肿逐渐恢复,皮疹消失。炎症指标如C-反应蛋白或血沉等,随着体温恢复,炎症指标也逐渐下降,甚至正常。血小板变化在6~8周逐渐恢复正常,少部分孩子血沉可能恢复较慢,需6~8周其至更长时间。冠状动脉病变的孩子,炎症反应期最多见在1年之内,部分需2~3年,甚至更久时间进行恢复。 

三、复诊与随访

KD随访管理目的在于尽可能地预防心血管事件的发生(如心肌缺血、心肌梗死及猝死等)。 关于KD的随访管理,日本循环学会建议如下:


● 冠状动脉无扩张或者一过性扩张者需随访5年,分别于发病后1个月、2个月、6个月、1年及5年进行心电图以及超声心动图检查; 


● 中小冠状动脉瘤在发病1月后甚至1~2年内病变恢复者需要每年进行心电图及超声心动图的评估直至6~7岁,9岁、12岁及15岁时间点各评估1次,且必要时需给予抗血小板聚集药物(如阿司匹林)口服;


● 巨大冠状动脉瘤不能恢复者可能发生心肌缺血,必须密切随访,选择性使用超声心动图磁共振成像以及冠状动脉造影、心肌灌注显像等影像学检查,2~5年进行1次专科评估,持续口服小剂量阿司匹林,必要时加用华法林等抗凝药,如发生心肌缺血等情况但无冠状动脉狭窄时可以考虑行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


● 冠状动脉狭窄伴或不伴心肌缺血:需终生随访,每3~6个月进行1次专科评估,持续口服小剂量阿司匹林,加用钙离子拮抗剂、ACEI或者β受体阻滞剂等以预防心肌缺血及心衰的发生,必要时行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或者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术。

四、患者教育

关于KD患儿的健康教育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1. 保持病室空气清新,温湿度适宜,急性期有冠状动脉损害时卧床休息。


2.体温<38.5℃,给患儿多饮水,或酌情考虑温水擦浴,冰袋冷敷;体温>38.5℃时,遵医嘱应用退热药物,多饮水,出汗及时擦干,更换衣物。避免因高热引起惊厥。


3. 给予清淡的高热量、高维生素、高蛋白质的流质或半流质饮食(如面条,米粥等),鼓励患儿多饮水,避免进食硬性食物(如坚果、饼干等)时损伤胃,肠黏膜引起出血。


4. 保持皮肤清洁,每天清洗患儿皮肤,剪短指甲,以免抓伤和擦伤;衣服质地柔软而清洁,每次便后清洗臀部;对半脱的皮肤用干净剪刀剪除,切忌强行撕脱,防止出血和继发感染。


5. 每日晨起、睡前、餐前、餐后漱口,以保持口腔清洁,防止继发感染与增进食欲。口唇干裂者可涂护唇油或香油,遵医嘱给予药物涂擦口腔创面。


6. 保持眼部的清洁,遵医嘱每日用生理盐水洗眼1~2次,以预防感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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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民.川崎病[EB/OL].(2024-01-04).医知源.https://yzy.medlive.cn/html/entry?id=541&scene=wiki_quote&app_name=wiki_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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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类病原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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